日清果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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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之心 part 17

「亨利!」

艾瑪呼喊自己的兒子,她看到亨利抱著書坐在屋外的台階上, 安然無毫髮無缺,她總算放下心中的一顆大石。

-是啊,這個小鎮不大卻還是很好躲人的,誰知道繞了了一大圈她最後還是找上這棟別墅!

-那她們之前來這堵人不就好了嗎?

亨利扯掉耳機,關掉手機的小遊戲︰「嗨媽,嗨艾莎,你們總算來了。」

艾莎在後頭踢踢酸軟的腳跟,她跟著艾瑪跑遍幾乎半個小鎮,途中艾瑪才接到亨利的通風報信,她對那個不是音樂盒、可是會傳出聲音的小盒子(手機)很有興趣。

「我一開始以為你只是撥錯鍵,」艾瑪壓著腹部深呼吸,一邊拎起手機說道︰「真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通知我們。」

她再度接通手機後卻沒聽到亨利的回應,反而是聽見陸陸續續的交談聲,像是手機被放在口袋裡、接收的聲音有些模糊和沉悶,那大半的交談內容她聽的不真切,但是重點還是很清楚的。

亨利傻笑回答︰「我接通後才發現海希爾,所以手機就直接放口袋裡了,反正我認為你們會想知道她在哪。」

「謝啦小子,海希爾呢?」

亨利轉身看著屋內說道︰「在裡面,不過我建議你最好等管家過來再說。」

「管家?」

「亨利,你指的該不會是那把掃帚吧?」

艾莎眼睜睜的看著一把家具,底下的乾枝分叉成兩邊前後擺動得朝他們走來,乾草掃過地面發出了唦唦唦的聲響,倒不是覺得恐怖,只是她從沒看過清潔用具會這麼的…人性化。

「嘿賽巴斯丁,裡面還好嗎?」

賽巴斯丁展展雙手,這次亨利實在看不懂掃帚管家是什麼意思,他只能把這解釋成賽巴斯丁好像也對裡頭的情況無可奈何。

「你的意思是她還沒把書看完還是心情不好?不然你還是帶我們進去吧,我認為繼續下去海希爾只會繼續想不開。」

艾瑪搞不太懂想不開的意思,又在另一時刻忽然想到亨利怎麼會突然了解海希爾的想法?他們在這待多久了?

不過賽巴斯丁同意的彎彎掃柄,它似乎不在意多帶兩個陌生人,轉過身為客人領路。

艾瑪快步跟上亨利的步伐︰「賽巴斯丁?真虧你想的倒,怎麼之前我從沒看過這把掃帚?」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喜歡這個名字,我覺得很適合!。」亨利得意的回答,他只不過是嘗試性的給掃帚安上個名字,沒想到管家就這麼的欣然接受了。

「賽巴斯丁這個名字有什麼含意嗎?」不明究理的艾莎追上這對母子 ,但是這對母子就只是一個勁的傻笑,直到艾瑪終於抽空回答她。

「沒什麼,就只是職業性命名慣例的玩笑,管家就是要叫賽巴斯丁-」

「或是阿爾佛萊德和賈維斯!」

什麼?

結果最後艾莎還是搞不懂他們倒底在笑什麼。

 

艾瑪真是被別墅裡頭的東西驚嚇到了,來來回回這裡那麼多次,到現在她才知道一個魔法師要是有心要防止外人入侵,任何一種小東西都能夠殺人於無形。

高登的當舖裡的古董起碼會給人自覺不敢亂碰,免得招惹什麼詭異的詛咒上身,而學徒別墅的情況則是,全自動。

在管家的勸阻下,阻止了一根像蒼蠅般亂竄的牙籤放棄插爆訪客的眼球的意圖後,三人驚驚顫顫的跟隨賽巴斯丁的路線不敢隨意脫軌,艾瑪終於了解兒子提醒的用意,房子裡頭的每樣東西都像是活過來一樣,有意識的保護它們的家驅離入侵者。

為什麼以前隨意進出這麼多次都沒發生過這種事呢?是學徒在這別墅裡的東西施了什麼魔法?還是說這些傢俱終於受夠了他們隨意亂闖破壞於是終於開始奮而反抗?不管怎樣最後救世主還是決定沒事就別老往這別墅跑,免得弄壞了什麼東西被傢俱追著打出來。

艾莎緊緊跟在朋友的背後,現在她對人性化傢俱的美好幻想破滅了,不,這一點都跟可愛沾不上邊,為什麼這棟房子裡就連看似無害的一條小小手帕都想悶死人?

「艾莎,你能放開我的手嗎?」

艾莎緊急放開艾瑪的手,她以為自己下意識的又催動了魔法,但不是,艾瑪甩甩被握緊發紅的手,艾莎的手勁比想像中的還要有力。

「抱歉…」艾莎虛弱的道歉,那麼久之前她曾經進來過這棟房子一次,現在這比她以為的還要恐怖。

「沒關係。」艾瑪隨意的回應了一句,比起這她更在意到底何時才會抵達火鳳凰所在的位置,她以為溫度會回答這問題,但是直到他們停在一處書室之前,周圍的一切空氣還是那麼的平穩舒適。

「我們到了。」亨利提醒般的說到,管家輕輕敲了三下門,就算沒有得到回應賽巴斯丁還是逕自推開門邀請他們入內,帶著徬徨的心情,艾莎眼前所見的是一個苦惱出神的女人。

她的桌案前散疊著數本攤開的書本,如果細看會發現上每本書各自以不同的語言敘述各式各樣的紀錄,有些文字她認得有些她不認得,艾莎不知道海希爾能不能看懂,因為她只是擰著眉峰,對於目光下的那本書,上頭的一切內容似乎進不了的她眼底。

接著海希爾重重的蓋上那本書,那種沉悶的聲響,完美的闡述了差勁的心情。

而艾莎此時有種不合時宜的羨慕,她看到了那種絕妙的控制,從散落長桌的書籍不難猜想海希爾在搜索上的不順利,那種不順遂的感覺是可以逼瘋一個人的,然而這些並未影響她在情緒上對魔法的影響,不管是之前或現在,除了她的哥哥的現身導致的意外,艾莎羨慕海希爾對自我的掌控。

不管如何,現在他們都還不曾從她身上感受到確切的威脅。

「海希爾…」艾莎輕輕的靠近,瞧見海希爾蓋上的那本書的封面,很像亨利的那本但又不是,而如果放眼望去,她會從成排的書架上發現類似的書籍。「你找到什麼了嗎?」

海希爾只是漠然的看她了一眼,甚至不對亨利竟然還是帶人來這一事上發表意見,她把書朝女王推去,然後兀自頂著眉心,不發一語。

這種沉默從來都令人心慌。

海希爾按著隱隱賬痛得腦袋,這種頭痛由來已久。

艾莎安靜的翻開了書,從剛才海希爾闔上的書頁和悶響來看有一定的厚度,但她只能粗略的慢慢瀏覽追上進度,因為這似乎是一本紀錄,記著好久以前曾經一隻火鳥的故事。

這個故事述說了這隻鳳凰的事蹟,從平凡無奇到英勇偉大,勇敢的戰士成功擊退了黑暗,然而在巨大的勝利與喜悅過去後,已經疲憊不堪的戰士發現他們的戰役從未結束,黑暗永遠都會再回來,因為這個世界總要有黑暗來與光明一同平衡,並且總有一天這個平衡會失效,所有他們為之奮鬥的戰役與犧牲終將要重頭來過。

亨利不敢多說話,他與艾瑪無聲的互看,平衡理論這點誰都知道,沒有全善或全惡,其實每個人都是處於中間的灰色地帶,然後因為一個念頭的差異偏向白色或是黑色的領域,世界的運轉也是一樣的,他們都曉得這道理。

但是對於曾經努力奮鬥,甚至於犧牲喪命的人來說,這是無法接受的。

誰能接受?

他們已經習慣了一切皆有代價,可如果當付出並沒有等值的回報,還有什麼能夠期待?

艾莎將故事閱讀到後,最後那名戰士死了,死前戰士再一次的經歷了黑暗的回歸,而這一次鳳凰之身獨自對付,因為牠身邊已經沒有可以並肩作戰的同伴了。

實在令人說不清,到底是因為奮戰力竭,還是因為孤獨殺死了這名勇士。

結束前,鳳凰留下了一句話,艾莎忍不住跟著念出來。

「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是徒勞…?」

但是從現狀來看,這不像是那麼回事。

「我以為已經結束了…都要結束了…」海希爾的聲音傳來,那麼低,那麼沈重︰「……我都已經選擇接受了,為什麼這不結束?」

這聽起來像是她在詢問,然而當艾莎抬起頭時,發現海希爾誰都不看,目光指緊盯著自己的手心,她只是自問,為什麼是這樣的結果?

一次又一次,她的努力,從來都付諸流水,永遠沒有相應的回報。

艾瑪相當的憂心,她知道承受巨大的挫折是什麼感覺,如果沒有了家人的愛與支持,她會被一次又一次的任由失敗掏空,讓打擊痛苦裝填你的心,勝利與未來不再能吸引你,任由空虛把你拖下無止盡的深淵。

所以艾瑪認為自己是幸運並且幸福的,她有了可以支持自己使自己堅強的事物,那讓她一路渡過各種危機並對抗最終之戰,最終家庭的團聚讓她心中滿載洋溢著感激與和平。

但海希爾卻只是往裡吞,硬生生的強撐著,過來人的她看得出來,沒有什麼能夠強力支持這女孩繼續前行的東西,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要求、認為這一切只有自己能解決。

這點很像她自己,但是艾瑪知道這不行,沒有人能獨自承擔,誰都不行,總有一天海希爾會承受不住所有的壓力,而她不希望看到最後年輕的女孩被壓垮。

崩潰是可怕的,崩潰會讓你永遠無法再度起身。

艾瑪坐下,輕輕觸碰海希爾放在桌面的手,想提醒她他們還在這,無論這有沒有安慰的效用,她收獲到的是海希爾沈重又疲倦的眼神。

黯淡,不存在光亮,手背的溫度甚至低的令人敢到寒冷的錯覺。

艾瑪其實不想知道這意謂著什麼,可是她很清楚。

她不會安慰人,所以艾瑪單刀直入的開口︰「海希爾,你想談談嗎?無論是什麼,我都會聽你說,好嗎?」

「例如什麼?這甚至不是你們應該參與的事。」

多麼的生硬和拒絕,但是艾瑪清楚這永遠不會進展順利,她必須要保持耐心。

「什麼都可以,比如你的感覺?你選擇接受了什麼?」

「死亡。」

海希爾沒有猶豫的說出答案,艾瑪更為她無半點波瀾的表情而停頓。

接受死亡

乍聽之下聽起來似乎非常偉大,但誰知道選擇這條不歸路該有何種覺悟?視死如歸?意志堅定、至死地而後生?又或是心如死水已經別無他求?

她無法替海希爾評斷,但是這般死裡復生,恐怕不是海希爾所想要的,而她也清楚選擇接受,也只是因為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而已。

海希爾的目光轉向腳邊,桌腳旁靠著一把劍︰「我很清楚我就是個童話的角色…不管怎麼說,命運都是註定了。」

「那是什麼?」他們也注意到了,那是一把殘破的劍,連劍鞘都腐銹的顯得破爛,想必裡頭的劍刃也不再鋒利。

但是亨利還是從劍柄的雕飾認出一些蛛絲馬跡︰「那是阿格拉蓋爾(Aglargal),對吧?你的劍。」

年輕的作者曾花費無數的時間去研究火焰使者的佩劍,可以說對上頭的細節一清二楚,他僅憑一眼就認出特殊之處-飛舞的火焰雕飾,而他幾乎問不出口為什麼會磨損的這麼嚴重?

「現在不過是把廢鐵,唯一的用處是只有這把劍不會被融毀。」這是一把傳承下來的武器,出自何處與它的歷史早已模糊,海希爾以為不會再見到它,但是它就出現在這棟宅子裡,經由那柄掃帚回到自己手中。

看到掃帚恭恭敬敬的將一把破劍送到自己手上,當下她只感到可笑。

「它曾經鋒利無比,借著阿格拉蓋爾我斬殺了無數敵人…但在徹底浸染於黑暗中之後,誰知道呢?」

她就這麼將它遺忘在一旁,甚至當劍一個不經意的滑落至地面,擦撞出清亮的聲響,也沒有將之拾起的意願。

「不要這麼說!」艾莎拿起那柄劍,緊握在雙手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一時的衝動退去後她驚訝手中武器的重量,那要比她嘗試拿起克里斯托夫的斧頭還重、甚至勝過貴族配戴的華而不實的輕劍,盡管腐鏽不堪,她依然能聽到堅實的劍刃碰撞鞘的聲響,清脆又堅韌。

一如它現在的持有者。

「聽這個聲音,我不相信它是無用的,阿格拉蓋爾只是需要重新打磨和粹煉,然後她就會跟以前一樣!你也是,海希爾,你的事蹟絕不會被埋沒,你的努力也絕不是徒勞,看看我!我就是個證明!」

「你?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是放下它艾莎…」海希爾不知道艾莎的用意是什麼,而她更擔心接下來艾莎會試著將劍拔出來,不管劍怎麼朽化,在不熟悉利刃的人手上那依然能傷人。

「看!你擔心我會被劃傷,那就證明你知道到阿格拉蓋爾的厲害,她有多麼鋒利,即使生銹都能傷人。」

「我不知道那把劍是不是還鋒利,那不重要。」海希爾站起身,試著靠近女王,想將劍取回來,直搗黑暗深處的劍可能已經不再安全,不管阿格拉蓋爾原來蘊含多麼光明的力量,她現在不想拿艾莎來驗證。

「艾莎…放下劍,連我都不知道現在的阿格拉蓋爾怎麼樣了。」

「可以,只要你拔劍。」艾莎固執的說到,並且往後退。

艾瑪看呆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執著的艾莎。

「不。」海希爾皺著眉拒絕,並且伸出手想奪回劍,艾莎又往後退並將阿格拉蓋爾收到身側。

「艾莎!」

海希爾現在相當惱火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拔劍!」艾莎固執的重複︰「不管你認為它多危險,我要你拔劍!」

「別鬧了!你到底想證明什麼?這對你到底有什麼意義?」

「不是我,是你。」艾莎沒有退縮於海希爾的質問,她挺起胸膛抬起頭面對海希爾的火氣,手中的劍之於海希爾,她知道這對她有著重要的意義,不管海希爾是否承認,這關乎她那段神秘過往的劍,都左右著她現在的情緒。

「海希爾,我知道你感覺沮喪和灰心,壞事永不結束似陰影乎沒有盡頭,挫折失落讓你失去信心甚至不再有希望。我知道,你可能會說只是因為恐懼魔法失控把自己關在房裡的我懂什麼?但是我知道,就是因為恐懼我才無法往前,長年的恐懼讓我失去踏前一步去振作的念頭。所以我們很相似也很不同,因為你會選擇前進,而我也知道你並不恐懼,你一直是勇敢無畏的,那麼為什麼不給自己一點信心,試著證明一次。」

「我是個實際的人,我以為你知道。」海希爾雙眼直視著冰女王,但艾莎知道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她雙臂中的武器上,這些言語並不能輕易打動她。

「所以你也知道,我同樣是個實際的人,我不做沒有把握得事。」

她往前一步,終於將收起的武器置於海希爾眼前,讓她看看,她所擔心的事並不會發生。

「看到沒?我並沒有凍結這把劍,如果阿格拉蓋爾像你所說的已經發生異變,那麼我現在早就該出事了,對吧?我說過我是個證明。」

「那並不能…」

「我是個證明,所有現在活著人都是證明,不管是這個小鎮或是童話世界。」艾莎堅定的說著︰「你知道為什麼我會來這,而不是待在我的王國裡守護我的人民?因為我們知道唯有鳳凰才能擊敗黑暗,你已經成功過一次,海希爾,而你現在同樣的強大甚至更好,那同樣的困難怎能不會再成功第二次?」

「你這聽起來像安娜…」安娜總是繆溣和歪理一堆,爾偶還是有點道理的,海希爾沒想到艾莎也會跟她妹妹一樣。

「她是我妹妹。」

艾莎提起嘴角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這讓海希爾無法醒她,那時她同樣強大最後依舊是以同歸於盡的方式來取得平手。

「而你應該也清楚,安娜的閒話多過道理,那些道理也只有三分之一的可信度,還有,」海希爾無視於艾莎欲為妹妹辯駁不快的情緒繼續和她說清楚︰「你會沒事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劍鞘,劍鞘會阻止劍的力量洩漏,不管是什麼,所以你們才都會沒事。」

「什…?」

急轉直下。

亨利沉默的轉開開眼睛,他實在不敢看雪女王現在已經凍結的錯愕表情。

「呃…」好吧,這實在很尷尬,艾瑪決定出手拯救窘迫的無法反應的女王,海希爾真是太不給情面了︰「也只是可能?我看劍鞘已經很破了,說不定有例外呢對吧,搞不好真什麼事都沒有呢?」

海希爾面無表情的盯著艾瑪︰「你真想拿命來試運氣?」

「不。」艾瑪悄悄的朝亨利投出求就視線,亨利正直的看了回去,那瞬間母子的交流激射。

「但那是精靈交給你的劍對吧,阿格拉蓋爾,它的名字的意思是〝輝煌的光,永遠強大鋒利,絕不會被黑暗掩蓋〞。」亨利回憶關於書中提到這把劍的描述,那些詩歌的片語中描述這把劍是傳說中精靈以火鳳凰的火焰粹煉鍛造,因此賦予此名與祝福。

海希爾什麼都沒說,雖然她很想反駁,但實際上關於這把劍她知道的沒有亨利多,當時她並沒有多餘的精力和心力去探究這個,她沒有時間。

「…那又如何?」

亨利知道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一點都不氣餒。

「〝永遠不會被黑暗掩蓋〞,那是刻在劍上的銘文的最後一段,你應該知道。」年輕的作者這次強調重點,他希望海希爾這次可以聽進去。

艾莎勇敢的再度向前,這一次精靈鑄造的火焰之劍在她觸手可及的距離。

「如果傳說是真的,這是精靈鑄造的劍,海希爾,那麼祂會比你想中的堅強,你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艾莎希望這不是緊迫逼人,她清楚被逼迫的感覺是多麼糟糕,但是她感受到雙手中的武器變得沈重、變得火熱,好像這把劍有意識的抗拒非持有者的接觸,或者只是因為是她才出現這種反應?畢竟她是冰雪的女王,而冰與火是非常對立的存在。

不管如何,持有的越久這感覺越強烈,她有種奇妙的預感,似乎是即使生鏽不堪,阿格拉蓋爾也希望回到自己的主人手中。

而現在確實該是讓海希爾拿回祂的時候了。

「試試看吧海希爾,我相信阿格拉蓋爾也希望回到你的手中。」

手中的精靈劍已經開始發燙,艾莎認為身為持有者可以感受到這不正常的熱能,而她眼裡飽含真摯的期盼,近在咫尺,令海希爾無法迴避。

「不管如何,你們都要我試就對了…算了,都退開!」一把握上了劍身,海希爾確實感受到輻射而出的熱浪,一經她的觸碰擴散出更大的範圍,其她人不得不依言散開。

阿格拉蓋爾在晃動,劍刃發出震震波動的共鳴,敲打著鞘發出喀啦喀啦的敲擊聲,這就像是她第一次握有阿格拉諾爾的時候,那時候手中的劍發出喜悅的波動,因為祂來到正確的人手上了。

緊接著海希爾心一緊,另一只手握上劍柄,抽出了劍。

與記憶中相同,劍刃依然平滑光亮,

劍身嗡響,在她手裡振動著。

她的身影無比清晰的映在鋒刃的劍刃上。

而就在下一刻,刀身泛出金色的流光,柔和明亮的光輝映入了每個人眼中,像是流水波動般滑過刻印在身上的精靈銘文,絕不會被黑暗掩蓋,即使無數次滲入黑暗摧毀邪惡,阿格拉蓋爾所蘊含的光明也絕不消退。

「看吧,我說過不會有事的。」

從沒想過這句話會是從自己說出口,但是艾莎很高興能有輪到自己的這一天,在這連日的憂鬱中海希爾終於展露了一絲輕柔的微笑,那點淡淡的微笑相當的美麗,讓自己心中感到一點點的柔軟下去。

「是啊…看來我對顯而易見東西視而不見,我被蒙蔽了…」嗡動仍舊持續著,但已輕微至只有她本人才能感覺到那種清脆的叮鈴聲,劍因喜悅而湧現的激動仍然未退。

「沒關係,現在你有了機會,而且這裡有很多書,我們可以一起找到你想知道的事。」環顧四周,他們簡直要書包圍了起來,但是艾莎現在有信心,也希望絕對有,在這最偉大的魔法師所教導出來的學生,他的藏書中絕對不只剛才看到的那本,一定還有其他關於鳳凰的書籍。

而她現在更堅定的希望找到其他的方式,一個更好的方法。

更好的,雙贏的局面,誰都不用因此被犧牲。

她希望有更好的方式,讓海希爾能再展露笑容,沒有痛苦,沒有傷害,沒有重擔,讓她能夠擁有一次屬於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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