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之心 part 18
只出不進的下場就是，存貨沒了＝333
這篇有糖有刀，盡量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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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彩燈再度的點亮了夜晚，今晚的童話鎮瀰漫著一股歡悅的氛圍。
一場派對即將開始。
艾莎發呆著，她應該已經開始習慣了這個世界有多麼奇特，但事實上是現在她站在奶奶的餐廳外頭的廣場上，對五光十色閃爍不停的彩燈看的入迷。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發展呢？
她們不過在書室裡待了一天，找尋各自需要的解答，然後就在隔天突然就舉了一場派對，當她回到住處時安娜欣喜若狂的拉著姊姊轉了好幾圈。
「新地方！不同的音樂燈光，還有美食和舞蹈！我簡直等不急了！」安娜放開了艾莎後又拉著一個抱枕在客廳裡蹦蹦跳跳的，兩條辮子隨著她的動作不斷的甩動。
「我一點都不期待…」克里斯托夫一臉疲憊的和她法律上的姊姊對上視線，光一眼艾莎就知道他被興奮過度的安娜折騰了多久，再算算自己失蹤的時間，他可能也花了不少力氣在安撫安娜的不開心的情緒方面。
感謝上天讓安娜擁有克里斯托夫，每次碰上這種事艾莎都會再一次的感嘆和感激。
「別這麼掃興克里斯托夫，」安娜一點都不被丈夫低落的情緒掃興︰「來吧這可是異世界冒險的第一場舞會！我已經和大衛問過了，他保證有你能穿的衣服！快來試試！」
「他敢保證是因為他就是主謀－！」克里斯托夫憤愾的指責，但說道一半就被安娜揪著耳朵拔走了，只留下艾莎還佔在原地，腦子凌亂的處理當前的事態。
而當她想通之後，很理所當然的她只能求助艾瑪或瑪莉，再然後也就是現在，艾莎一個人站在大街上發呆。
接著有人輕輕拍了她的肩，她轉過身面對了艾瑪滿臉的促狹。
「後來你們聊的怎麼樣啦？」
昨天那對母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艾莎只記得一回過神來艾瑪和亨利就不見了，在那之後她與海希爾的相處必不用多說。
意識到只剩她們兩個人獨處一室，就連掃帚官家都不在場，好多的尷尬和不自然充斥了頭一刻鐘，但在之後僵硬的時刻隨著時間推移而消逝。
她開始注意到更多跡象，光點落在海希爾專心於閱讀的臉龐，好像沒有一種文字可以難倒她，低垂舒展的眼眉顯得放鬆而專注，她習慣在閱讀到某一段段落時用手指去描繪那段她感覺重要的文字，或是偶爾咬著下唇思考。
有時思考的太用力，艾莎感覺都能聽到她腦袋裡飛快運轉的聲音。
「看來你們相處的還挺不錯的。」
救世主感覺得這狀況發展真是意外的好，沈浸回憶中的艾莎似乎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是的。」
艾莎靦典的撥動髮辮，艾瑪注意到鉑金髮絲上的頭髮飾可不是冰做的，常見的金屬，但也不會是這個世界會有的工藝，金色，水晶花，創作者出自誰手一目了然。
「嗯～，她送給你的？」刻意拉長音節，艾瑪曖昧又期待的說到。
艾莎只能點頭回應。
「是怎麼發生的，介意說給我聽嗎？」
艾莎小聲的回答︰「她的頭髮一直落下擋住視線，可是我沒辦法做出她能用的髮束，我的冰一靠近她就會溶化…」
「她是火鳳凰嘛…」艾瑪回應的理所當然。
「嗯沒錯…所以反而換成她露一手了。」
那是艾莎第一次看到海希爾把玩似的展露技巧，躍動的小火焰盤旋著在指尖跳舞，藉由高溫將各色的結晶融合最終聚合在一起，最後一朵水晶花躺在創作者的掌心，那個過程時在讓她看的入迷，於是海希爾又炫耀似的製作了第二個，是一朵象徵她的水晶雪花。
她從沒想過海希爾居然知道她的雪花的模樣。
現在這兩朵水晶花就別在艾莎的髮型上，和其他的雪晶髮飾一同大放異彩。
「那個髮飾可真漂亮！很高興終於看我姊姊嘗試新造型！」
安娜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的姊姊，艾莎其實有些慶幸安娜並沒有問起髮飾的來源。香檳金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擺動，她為這場可愛的小宴會、奇特的音樂和美味的料理而興奮不已。
這是今晚在奶奶的餐廳舉辦的小型派對，名目上是為了慶祝所有人的劫後餘生以及平安出院之類的理由，不過艾瑪知道在這些名堂之下，其實是大衛和瑪莉想要給真正的英雄一場歡迎會，多麼標準的古老英雄情節和童話行事風格，不過顧慮到某人想保持緘默的原因，她和那對父母改來改去、爭來爭去才有了這種妥協的作法，而談妥之後，邀請主角一事自然還是交給冰雪女王去執行。
雖然蕾吉娜認為現在就慶祝為時過早，他們都還不知道為什麼死亡黑暗會穿越兩個世界的界線入侵童話小鎮，不過現在小鎮的居民的確需要種方法來鼓舞人心，並且試圖達到令一個目的－藉此減少好人與惡人對立的隔閡。
要知道，這隔閡還真是個頭痛的老問題。
先不說普羅大眾能不能欣賞這番用意，前反派角色肯不肯賞光還是個重點。
瑟琳娜目前真的專注於做一個好媽媽，意圖讓女兒在九點之前就入睡養成良好作息，可是拜託現在也才七點好嗎？
瑪琳菲森也表示了沒有興趣，而莉莉純粹是來享受免費的餐點…好吧這至少有點娛樂性，他們甚至把場地擴展到外頭去好方便跳舞，可她沒看到基利安，也沒看到南三島的老王子在場，怪了，他們應該也列在邀請名單上的？
對於艾倫戴爾的客人來說，這種現代的小派對又是種非常新奇的體驗，沒有所謂的禮節、人群輕鬆自在的交談（皇家採冰人肯定樂壞了），甚至可以跟著食物跳舞，無拘無束，而八零年代的流行音樂更是令人忍不住想跟著一起舞動身體。
安娜已經忍不住的躍躍欲試，拉著亨利搖擺起歡快的舞步，好孩子祝福你。
「你不跟著一起去嗎？」艾瑪催促艾莎，自己正跟著音樂打結拍，而艾莎還是非常矜持的一動也不動，純白洋裝的裙擺居然也跟著毫無動靜，一點摺痕都沒有。。
艾莎攪著手指表示︰「我有點…不習慣…」
「真的？是因為人群？還是因為裙子？」艾瑪注意到女王的雙手一直壓著下擺，她原本還以為長度不是問題的，想想那套冰禮服的開扠可是開到腿上，所以她她搞不清楚艾莎對只露出一半小腿高度的洋裝介意什麼，不過搭配金色涼鞋效果到是很不錯。
而安娜看起來就適應良好，她完全沒介意過裙子的長度問題，艾瑪非常讚賞她這種勇於嘗試的精神，她對這世界的一切保持正面又好奇的積極態度，什麼都意嘗試，現在又拉著克里斯托夫跑到別的地方玩瘋了。
對此艾莎只能投降，謹慎是她的天性，現在只求用別的話題轉移注意力︰「拜託放過我吧，艾瑪，你認為海希爾會來嗎？」
「好問題。」艾瑪確實來了興趣，放過了女王︰「她會來的，畢竟是你開口邀請她，我認為她對你沒轍。別擔心服裝的事，我把這任務交給貝兒處理，我認為她們的相處不是問題。」
隨著她的宣佈，餐館的圍籬閘門被推開，貝兒帶著海希爾出現了。
「來吧，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貝兒鼓勵著這位新來的朋友，她不清楚為什麼海希爾不想參加派對，但既然她已經完成艾瑪交付的一半任務，剩下的另一半也不能半途而廢。
「來吧，你肯定會受歡迎的，這是一場為全小鎮的人舉辦的派對呢！」
－我並不會在乎這個派對。
海希爾不知道參加這場派對的意義在哪，以往舞會的經驗可以說是相當的無聊，當你不是主要成員時沒什麼人會特別在意你，而商業性質的派對也沒有太多樂趣可言，幾乎都是在談論生意與商機，她對這部份倒是挺有興趣的。
真正帶來樂趣的，現在仔細想想，也只有風雨露宿的那段時間，各個種族的文化、獨特的舞蹈與音樂交織的慶祝，勝過每場華而不實的宴會。
…但是，她已經答應艾莎了，海希爾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發現自己無法拒絕雪女王的央求，真是奇怪，而為此自己必須兌現諾言。
貝兒一手拉著她，一邊興奮得問到︰「你準備好了嗎？」
這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海希爾還是回答她︰「我準備好了。」
「那我們走吧！」
貝兒推開圍籬入場，迎接她們的是熱烈的歡呼聲。
只要是美麗的事物，都足夠獲得掌聲與讚美達表達歡迎。
海希爾得到人們熱烈的歡迎。
「作的好。」艾瑪移動到貝兒身邊，她交給美女的任務極為的成功。
藍綠色斜領的無袖洋裝，沒有任何裝飾，服貼身軀顯現女性美妙的曲線與沈靜優雅的氣質，黑絲手套與短靴則又帶出她沉著的一面，
「說服她花了我很多時間，但是這絕對值得！」
貝兒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她很少遇過在書籍知識方面能和自己那麼投機的人，海希爾相當博學多聞、甚至是個好棋手，為此貝兒拖延了點時間只因有人陪她下棋，或許除了她的丈夫，在這鎮上還真沒幾人有這能耐成為她的對手。
艾瑪朝著剛擺脫歡迎列陣的海希爾走去︰「歡迎參加派對，我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
「我打算遵守承諾。」海希爾舉起起一杯氣泡飲料向她致敬，她能看到躲在角落的雪女王，因為沒有艾瑪的陪伴而不知如何是好的看著跳舞享樂的人群。
但是她打扮得很漂亮，白色很適合她，海希爾還注意到艾莎沒有換掉髮飾，這讓她感到一絲奇怪的愉悅，接著她注意到的艾瑪奇怪的笑容。
「怎麼了？」
「沒什麼。」艾瑪左右看著試圖找到什麼來轉移海希爾的注意力，剛好看見本來想找自己，但在看見她身邊人後顯得侷促的男孩。
「嘿亨利，怎麼了？想再跳舞嗎，美女正等著你邀請她呢！」
「拜託媽！」亨利慌張的想拒絕，談話是一回事，邀請她跳舞則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層次，他完全沒想到會被自己的媽媽推入坑。
「我只是想找薇奧萊特，我和她走散了－」倒不如說是，因為安娜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吃醋了…
「找人對我是小事，邀她跳舞，」艾瑪在他耳邊低聲︰「我就和蕾吉娜交涉允許你玩到派對結束順便再教你一招怎麼讓女孩子開心的方法！」
「真的？」亨利有點喜出望外，要知道即使已經十六歲他的宵禁還是跟十歲一樣嚴，拜託他都十六歲了！
「成交！」
她的目光一直捕捉著那道深色優雅的身影，
海希爾顯然很享受，她帶著亨利 ，舞姿輕柔優雅而熟練，讓人看不出少年因為緊張而踏錯的舞步。
接下來換了另一曲子，少年看起來還意猶未盡但是選擇見好就收，要知道他還要找到自己的女友好好繼續享受這個派對，海希爾則拒絕了其他的邀請，走向了觀看的人群之中。
「怎麼不去邀她？」
「沒錯艾莎，你該下場跳舞的！」
安娜瑪和艾一左一右的圍了上來，艾莎不知道她們達成了什麼共識，不過她才不－
「少說廢話艾莎，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和其他政要跳舞，這個派對跟那些無聊的商業宴會完全不一樣，你不去玩絕對會後悔，別跟我說女王不掉跳舞的藉口！在這裡你不是！」
「沒錯，我都看到你看她的眼神了，你只要開口她才不會拒絕！」
「沒錯誰敢拒絕你－等等艾瑪你說誰？！」
安娜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艾瑪一把將艾莎往令一個方向推了過去。
海希爾退回到人群之後，她想著或許能來一點香檳，並開始移動到餐飲區，而當酒杯因手套而不小心滑動時，這感覺像個預兆來臨。
有人從後頭撞上自己造成晃動，雖然她抓穩了酒杯，裡頭得液體卻灑了出來，真糟糕，手套是跟貝兒借來的。
「喔…抱歉！」
她回頭，一雙純徹的藍眼映入視線中。
「艾莎？」
艾莎看著那隻手套，她知道手套對海希爾的重要性，但現在幾乎毀了︰「我、我很抱歉…」
香檳快速的被布料吸收，濕稠的手套黏貼在肌膚上感覺不是那麼舒服，艾莎膽怯的看著手套卻不知該怎麼補救。
「別緊張，艾莎。」海希爾也只是稍微愣了一會，就將杯子放下，雖然織物被香檳浸濕，但其實這很好清理，她之後會再向貝兒道歉的。
「但這是我…」
「你真的不用太擔心。」海希爾此刻爽快的脫下了手套，她還沒到非需要這東西不可的地步︰「這很容易清理的，而且也乾的很快。」
「喔？對，你的魔法…」
火焰，艾莎想起她的能力，海希爾也當場示範了給她看，清水洗滌過得手套緩緩的在她手裡被烘乾。
「你看，我說過不用擔心吧？」
「對。」艾莎拘謹的笑了，知道自己沒毀了這一刻讓她感到慶幸，現在想起來有一半是艾瑪的錯，而現在她就能看到那個罪魁禍首就在不遠處盯著看催促自己趕快行動，但是再說一遍，她不跳舞，即使音樂很迷人－
「女王陛下，願意賞光和我一起共舞嗎？」
什麼…？
怎麼今天好像每個人都意圖讓自己去跳舞？
海希爾向她邀舞，她沒有再把手套帶回去，看在這個份上，艾莎突然興起答應也未嘗不可的想法。
「我答應你參加派對，難道你只想站在一旁觀看？」
艾莎感到有些為難了，她原本就是那麼打算的，更沒想到海希爾下一個提出的理由更讓自己無法反駁。
「來吧，就把這當作撞到我的賠禮，如何？」
她到底是怎麼被說服的？
艾莎被拉入了舞池中，當她回神時候，海希爾已經牽著自己的手，頂著夜空來到外頭寬敞的廣場，帶領她踏起熟悉的舞步。
輕鬆，完全沒有那種與其他人長久接觸的緊迫感，跳舞確實自有樂趣，但每次與陌生外人跳舞之前，艾莎總是要先自我心理建設來消除緊張感，然而這次，她居然就輕易的被說服了？
現在艾莎倒是曉得嘉勉日那天的舞會安娜和海希爾是怎麼跳舞的了，她從來不知道兩個女孩應該怎麼舞動，但是她們顯然玩得很開心，也因為特別幾乎嘉賓們都把焦點放在她們身上，海希爾帶領安娜旋轉、跳躍，美麗的禮服裙擺像花朵一般綻放在舞池中，雖然她只是從人群中窺見，就像現在一樣，也同樣令人記憶深刻。
而現在那副光景重現在自己身上。
她們靠得很近，在這極短的距離下，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柔軟的吐息。
而且比任何時候都更能清楚的欣賞海希爾的容貌。
海希爾是美麗的，同樣是堅毅的。
她們差不多高，她的膚色是比自己更加健康的一種白皙，襯托出眼眶裡的一對寶石晶亮的光彩，艾莎輕易沈浸在那翠綠眼眸的注視下，瞳孔周圍泛出的光輝令她出離不思議的著迷。
而當海希爾對自己微笑時，不知為何她感到胃裡有種奇怪的、似乎要騰空的感覺？。
「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
海希爾帶著艾莎轉了一圈，如果此時身著正式的禮服，那一晚純白的禮服，艾莎可以想見群襬會翻轉出如何飛揚炫目的白金浪花。
「我正在回想當時你和安娜跳舞的模樣，我都不知道女性可以一起跳舞呢？」艾莎注視著瞳孔的金光，那層光暈實在讓她移不開視線。
「實際上沒那麼難。」她們共同滑步，接著是個一個小躍步，而在這時刻艾莎終於發現了訣竅。
－你融入了很多男士的舞步
她沒有明說，在這同時又被海希爾帶著輕巧的轉了一圈，這就是安娜當時的感覺嗎？輕盈飄飄然，新奇，而且有趣？
跳舞確實有趣，但面對舞伴艾莎總是感覺控制權被奪走，她是女王，然而舞蹈的主導一向是男性，有時感覺共舞反而像是被當成一件戰利品展示，那令她不自在。
而海希爾雖然踏著男士舞步，卻更像是個支柱，一個基點，能任由舞伴自己發揮展現自己，不會讓她感到難受。
海希爾確實是令人感到驚訝的。
當她們一同圍繞對方旋轉時，艾莎希望這支愉快的舞能夠再延續久一點。
「我說過了舉辦一場派對是個好主意。」
瑪莉和女兒手中的香檳碰杯，得意的宣佈自己的成果。
確實是個好主意，艾瑪也覺得自己是個天才，艾莎有時的確需要有人推她一把，看她和海希爾玩的那麼開心，偶爾的壞心也是值得了。
然而有個人就沒那麼開心了。
「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做！」安娜嘟著嘴生悶氣︰「為什麼你把艾莎和海希爾湊成堆？你明明知道－」
而艾瑪已經有足夠的經驗來迂迴的排解她的怒氣︰「抱歉？我只是認為你們都應該更深入了解對方，現在來看起來海希爾是個不壞的傢伙，而且艾莎今晚還沒跳過舞呢，既然你和你的老公玩的這麼開心，我想那是個好機會對吧？」
「或許？」安娜感覺自己好像被繞進什麼去了？但她確實看見姊姊輕鬆的表情，她知道艾莎甚少跳舞的原因，艾莎不習慣長期的與陌生人接觸，而失去主控權的感覺更是令她不肯輕易的答應。安娜認為她多想了，但女王的身份確實是個很好用的障礙。
不過她同樣得承認和海希爾跳舞很有趣，安娜自己就是個很好的舞蹈家，碰上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令她不顧眾人眼光的躍躍欲試，她們一同滑行整個舞廳漫步、翩然躍動，比起和舞蹈老師古板的練習，南方群島公主充滿變化的舞藝更加的有趣。
「克里斯托夫，我們也不能輸！」安娜決定再跳一支舞，她要展現出自己的程度覺不會輸給海希爾！
「拜託饒了我吧？」採冰人立刻求饒，他又不是不知道安娜在想什麼︰「我已經被你踩了好幾次腳，讓我休息一下吧！」
「所以你需要練習！來吧克里斯托夫！」
克里斯托夫翻著白眼被拖走了。
有不少人開始效彷她們，艾瑪看到貝兒抱著吉帝恩在丈夫眷戀的視線下愉快的輕轉，亨利終於如願和薇奧萊特重修共好，羅賓和蕾吉娜沒有拆開、不顧音樂節奏的抱著對方緩緩搖動，奧蘿拉與愛莉兒牽著艾旭莉三人組成了一個圈，留下她們的丈夫看著孩子，幾乎所有人都－
「你怎麼不也去跳舞呢？」
終於輪到自己了，艾瑪回頭望向自己的母親，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
「喔，不別，媽，我愛你，我還是想等基利安…」
「當然不是我。」瑪莉的眼神充滿誠意，看著她的後方︰「但是有個人你可以邀她啊？」
誰？她跟著轉過頭，正好與莉莉正面對視。
而莉莉端著餐盤酷酷的聳肩，表示︰「不約，救世主，我不約。」
她跟瑪琳菲森真是越來越像了…艾瑪乾脆的轉回來，同樣聳肩表示朋友不答應她也沒辦法。
「那沒關係。」瑪莉看來一點都不失望︰「我想接下來這個人你絕對不會拒絕的。」
又是誰？
入口又響起一陣歡呼，艾瑪終於在這時看到自己等待的人出現了。
是基利安，而且他還帶來一個人，海南島的王子尤爾根。
他的視線直直落在自己的妹妹身上，而海希爾肯定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因為她停下了動作。
好了，這下艾瑪覺得接下來的發展肯定會很〝有趣〞…
他已經站在那看了好久了。
尤爾根沒有勇氣去打破這美好的一刻，他已經好久沒見過海希爾跳舞了。
他甚至想不起海希爾的第一支舞是給了哪個幸運的傢伙？
他只會忌妒那個首次牽起他的妹妹的手的男人，因為這原本應該是他的位置。
原本會是他，他會牽起海希爾的手，引領她跳起所有公主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支舞，就在南埃爾斯輝煌的舞廳裡，那時候每個人，貴族、政要、賓客，包括他的弟兄們都會意識她有多麼的美麗且光彩奪目、如此出眾，然後他會將所有覬覦他妹妹的目光擋在身後，他要向世人宣告誰都不准碰他的珍寶一根寒毛。
然而現實是，尤爾根只敢隔著幾呎遠的距離外，躲在人群之後，偷偷摸摸的目視她和一個男孩，然後現在，輪到海希爾和艾倫戴爾的女王跳舞。
這感覺很奇怪…尤爾根無法定義這樣的奇怪，他知道這個地方和他的國家不一樣，他不能妄下評論，這場宴會每個人都不穿著正裝，女人甚至穿著不合規範的短裙，讓老王子實在不知該把目光放在哪，可是他們都不在乎……海希爾和艾倫戴爾的女王，她們看起來似乎很開心。
「怎麼不進去？」
虎克搭上他的肩催促︰「來吧老傢伙，我好不容易把你打扮的人模人樣，好歹讓我到處炫耀一下吧？」
「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尤爾根盯著身上的襯衫，這地方的時尚似乎和他的國家差不多，但是更舒適，不過體面的裝扮不會減少他的怯懦和猶豫。
「我只會帶給她壞心情。」
「或許？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你應該知道剛復原的病人脾氣都很差吧？」
尤爾根只是沉默了一會，然後丟出了一個令海盜跳腳的回答。
「我就待在這看著，我不想壞了她的心情。」
「老天我說了那麼多全部白費！好吧老兄，我知道你認為她恨你，但我認為她要真的恨你大可不必救你，缺水過度也是能要掉人命的！」
「你的意思是…？」海盜的暗示讓尤爾根瞬間動搖起來，這聽起來不可能，但再微小的可能性他都不想放過，海希爾她…？
虎克搭著王子的肩將他推向派對︰「我什麼都沒說，王子，我只要你用平常心好好享受這場派對，然後警長塞給我的任務就完成了，讓我們好好享受這美好的一晚！」
美好？或許就這麼放鬆一次也不錯，尤爾根順著基利安的力道前進，有這麼多人在場，或許海希爾不會看到他的出現，那麼他可以在遠處看著自己最珍愛的女人，這想法帶來一點安慰、同時又有一絲那麼失望與後悔，他不能與自己的妹妹相見。
然後尤爾根感受到海盜壓在肩上的力道變得僵硬，手指甚至深深的掐入肉裡。
「呃糟糕，我想我挑錯時機點帶你過來了…」
「嗯…什麼？」
「我該走了。」
海希爾是真的打算轉身就走，如果沒有艾莎拉著她的手，她甚至沒費心去隱藏這個念頭。
海希爾被艾莎僵直的手緊握的發疼，而火焰公主無視了這點疼痛。
但是她能去哪裡？直接離開童話鎮嗎？
艾莎感受不到海希爾的情緒，就像她所有的感覺都不曾存在，宛如一座冰沉的石像。
一堆餘燼，火光消逝，不再躍動。
此刻她不想放開手，想要盡力的挽留住這個女人，如果真的失手了，艾莎感覺她會失去這個火焰的公主。
「讓我走，艾莎女王。」海希爾對著她說道。
「拜託，海希爾…」
她叫我女王而不是我的名字，艾莎感到相當的沮喪︰「他…王子尤爾根不會對你作什麼，他不能，他發誓過了。」
而她想不到的是，海希爾居然對自己展開笑容，豔麗迷人的令她凍結，從血管裡，毛骨悚然。。
「艾莎女王，容我告訴你一件事。」
她在微笑，依舊牽著自己的手，手的溫度卻冰凍的比自己更加駭人。
「永遠，不要對你根本無法保證的事做出承諾。」
人類的誓約太容易打破， 承諾毫無價值，失去的不會再回來，從來沒有。
「你必須讓我走，現在。」
她能感受到，群眾的騷動，溫度的提昇讓人群疑惑和掃興，喧嘩和加重的呼吸，她知道艾瑪和那個女巫緊張的視線，瑪莉不安的態度，安娜拖著冰人趕過來的腳步聲此刻如此清晰，尤爾根伸出手打算，他－
夠了，不管他想做什麼，或者又是誰要打算做什麼，她決定讓這一切停止。
「放開我。」
「海希爾…」
艾莎努力期望有什麼不讓海希爾離開的方法，但是她的下一句話，竟然讓自己猶豫了。
「艾莎女王，要是你想讓這場舞會變成災難，你大可以繼續試著留下我。」
就是在那一刻，她鬆開了力量，海希爾輕易斷開了抓住她的手，看著她消失在人群之中，那抹因襯著深藍而惹眼的火紅，逐漸由黑暗的人群覆蓋，直至蹤影消逝無跡可循。
那晚成為艾莎最後悔的時刻。